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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丹心赴国忧

1998-05-14 来源:光明日报 本报记者 杜弋鹏 我有话说

飞机冲上蓝天……又一种新型靶机首次试飞成功,人们欢呼,人们雀跃,有个不穿军服的中年妇女却泪流满面支持不住瘫坐在椅子上,紧张得冰凉麻木的双手捂住脸泣不成声。

她叫羊淑娥,基地子女学校校长、司令员唐正其的夫人。丈夫每次费尽九牛二虎的力气争取回“重大项目”,抢回了“风险”,便把她的心悬在嗓子眼儿下不来,一悬就是一年二年……直到成功了,冰凉麻木的手才被泪水冲热。“可气”的是,丈夫争取回的项目接二连三地排着长队。

基地在中国航空武器试验史上创造的76个第一,许多个不该由应用单位搞,争取回来了,万一失败了,多大的责任!多大的“风险”!

1993年盛夏的一天,国家有关部门领导和三总部首长及陆海空三军近百名将军亲临大戈壁。我国新型航空武器在这里进行实弹靶试。

上午10时许,喷气式实体靶机跃入试验航线,导弹直刺靶机,一声爆响,靶机解体坠地。指挥大厅掌声四起。司令员唐正其瘫坐在指挥台上,为这次任务,他已经连轴转了3个多月。这是空军史上规模最大、“风险”也最大的一次航空武器综合试验任务,个别项目本来指定要在国外进行,唐正其硬是把这“风险”争了回来。唐正其事后对妻子说:“这次试验要了我半条命。”妻子答:“哪一次大的任务不是要了你半条命?就这,你还拼命抢项目争任务。”

唐正其说:“要在自己脖子上套‘枷锁’,在头上顶‘锅盖’。”“我们是军人,要想到祖国的安危,祖国的需要,为人民赴国忧。奉献,连美国也需要啊。”

1990年,唐正其从一位老朋友口中得到一个信息:我国引进一项航空武器装备,性能检证要由装备提供国承担。

“这不行!验证权必须由我们自己掌握,这不仅仅是技术问题。通过我们的验证,可以尽快拿到第一手资料,提供给装备部队,早日形成战斗力。”唐正其找到有关部门慷慨陈辞。一个星期后,唐正其的报告递到决策者手中,领导批示:同意。

唐正其再次交出了“半条性命”。

作为共产党员,作为军人,唐正其赢得的是生命的全部意义。

1990年初,空军某会议室里,航空界的学者、专家正在讨论“我国是否上超音速无人机?”得冲破音障,太难了!美国人攻克这难题用了4年时间,耗资数亿美元,仅一个设计辅助软件就花费200多万美元。许多专家认为,我们目前的技术力量和经济实力,不宜上这个项目。有人引证说:“国外有人断言中国搞超音速无人机是20年以后的事。”

赵煦和他的两个助手站了起来,说:“我们只要人民币800万元,保证4年内把超音速无人机送上天。”

专家们震惊了。“请问,如何解决大空域、全权限、高空高速控制问题?”“怎样使飞机实现稳杆爬升?”个个涉及只有少数发达国家用尖端数字技术才能解决的问题。

又给自己脖子套上了“枷锁”。基地知识分子们有谁没给自己套过“枷锁”?著名导弹试验专家郝维新长期劳累突发脑血栓,弥留之际呓语“导弹……基地……我要回去……”仍在给自己的脖子上套“枷锁”,仍在加重着自己的“祖国责任”,直至“蜡炬成灰”。

基地人人都是郝总的追随者。1997年,除军事院校外,地方大学62名学子自愿来到大戈壁,今年,已经有27所地方大学40多名毕业生自愿要求到大戈壁来建功立业报效祖国。

郝总的追随者越来越多了。上有老下有小,他们爱父母爱孩子。唐正其视若掌上明珠的女儿直到上大学离开基地,没能够和爸爸一起游游敦煌,看看嘉峪关,仅有一次,爸爸带女儿到很近的霍去病屯兵古城遗迹转了转,女儿游戈壁古城的作文获奖了,唐正其热泪涔涔,说:“等我退休了,我一定带你到全国各地好好走走,补偿我的亏欠。”林伟东的女儿放假到基地,爸爸天天早上6点多走,晚上12点才回来,孩子一连好几天没见着爸爸,非要妈妈把爸爸交出来,林卫东只好在晚9点多早早地回家一次……基地上近千名知识分子人人都过多地“亏欠”过自己的亲人。

爱亲人,爱祖国!爱有多深,付出就有多大,人的生命在这爱的奉献中升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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